不為人知的花蓮故事:《我的大陳朋友》

愛上一個不是自己家鄉的城市,挺有意思的;
覺得世界上竟然有一個地方和你的調性相近、質性相似。
就像找到人生的另一半一樣不可思議。
在台灣就是花蓮,在日本就是京都,
關於它們的大小事,都讓人想看看瞧瞧。

當然,也就像人生的另一半一樣,
即使在一起很久,或許有一天也會發現,
呃,竟然有這麼一件我不知道的事啊(茶)...

這本關於花蓮大陳新村的繪本,正是不說還真不知道的一件事兒。

我們慣性地覺得花蓮人廣義上,應該一直就是花蓮人,
花蓮人的爸媽、祖父母乃至曾祖父母都是花蓮人,
例如很久以前就住在那兒的原住民與後來移民但也頗久遠的漢人,
最近才發現,其實不然。



例如今年開始愈來愈知名的「羅山有機村」,
其實是從西部移民過去的客家村,
原因是當時政府鼓勵開墾東部,
願意搬遷過去的農民,可享有土地等較多的優惠。

而本書所描繪的大陳新村,則是因為1955年時從浙江大陳島撤退來臺,
輾轉流連之後被安置在花蓮。政府當時的處置方案是把大陳來的移民分為大陳一村、二村,一村是漁村、二村是工業村。不過太平洋海域的魚期、魚性都和原本大陳島的環境迥異,而且政府提供的漁船不但小,還要共用,因此居民只好轉做碼頭工人、中橫工路搬運工、或到其他縣市打零工。婦女的生計則是洗衣縫韌貼補家用。

大陳新村的移民原本和多數大陸來台的人們一樣,覺得應該不久就可以回家鄉,沒想到一待就是六十幾年過去。或許是在花蓮,相較於其他城市更容易保有原來的文化,大陳新村在離家很遠的地方依然有「鰻魚旗」、「燒庫屋」、「阮弼真君」等習慣風俗和信仰。

鰻魚旗就是把新鮮的鰻魚處理過、攤開風乾後成為鰻魚干。
源自大陳島食物保存不易,所以必須先做成乾貨的習慣,其實在台灣吃到新鮮鰻魚應該不難才是,但大陳人處理海鮮都是做成蟹醬這類可以久放的食材。

說到炒鰻魚,不禁想到江浙一帶的名菜,著名中餐廳都會有的炒鱔糊,可以加韭黃清炒、或加醬油入味,脆鱔、爆鱔、椒鹽、糖醋、麻香........夏天最適合吃了啊(口水流下)。


「燒庫屋」不同於台灣傳統是生者為死者所做的法事,它是生者為自己和過世親人預先「匯寄」的錢或房屋,先添置好往生後的產業,兼為家人消災延壽,對大陳人而言是風光體面的喜事。


而大陳人信仰的阮弼真君,也是他們特有的鄉土神,
大陳新村的阮弼真君廟,亦是台灣唯一興建的一座。

翻開地圖,發現大陳新村其實就在花蓮市區裡,自認為已經在花蓮市跑透透的我,努力回想市區的大街小巷,或許也曾迷路經過這麼幾條陌生的、類似眷村的巷弄路,不過即便經過過,如果不了解它背後的這段故事,那麼這裡也不過是某個不復記憶的風景罷了。

花蓮縣政府文化局出版的「社區文化繪本系列」,據說還有林田山、石頭男孩、奇美等,之後也要來一一補齊,關於這些花蓮曾經有的大小故事。